陈阁拿着刚买的衣服走出商场，右手里还提了一份草莓蛋糕。
走到四下无人的拐角处，她遇到有发传单的中年男人。传单伸过来，她礼貌性地接了一下，男人却叫了一声：“陈小姐。”
陈阁恍然，直视着那个人，他打扮得很普通，放在人群中便找不到的那种，只是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些阴鸷的光芒。
她记得这双眼睛，在北缅沈宬的别墅里见过这个人！陈阁的脚尖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你们想干什么？”
男人收回握在陈阁指尖的传单，小声说：“沈先生让我带个话给您。”
“他说什么？”陈阁攥紧了指尖，等待下文。
“先生希望陈小姐能够守信用。”
手心里的草莓蛋糕变得沉甸甸的，守信用，守信用，守信用，永远不把周听澜带进自己的圈子，确实是她在北缅答应过沈宬的，对方完全有理由要求她这么做。
只是，愤怒。像博物馆里的展品一样被人观看的愤怒。
她横眉冷对：“你们监视我？”
男人解释：“陈小姐误会了，我们一直有安排人在少爷身边，都知道陈小姐的身份，监视您这种事，我们还是没胆子做的。”
陈阁抬眉：“你们安排了人跟着周听澜？”
“对。”
怒火以另一种情绪燃烧起来：“那你们为什么不管？三个人打他一个你们不管？他被打成那个样子你们为什么不管？！”
中年男人默了默，他在这个年轻女孩眼里看到一股狠劲，不是攻击，更多的是一种保护，像一只黑猫保护自己的领地一样，弓起它柔软的背，瞪着墨绿色的眼睛威吓你。
男人说：“那个地方有监控，陈小姐也知道，在光下面办事，不方便。”
“好，好啊，等他被打成残疾打成重伤就方便了，对吗？”陈阁咬着牙点点头，头也不回地出了巷子。
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，周听澜还没醒。护士来拔输液管，陈阁在旁边静静地看着，针从周听澜的手背里取出来，针孔里渗出的鲜血立刻将棉签染透。
护士又换了根棉签，示意陈阁：“给他摁着。”
陈阁讷讷点头，接了棉签轻轻摁在周听澜的手背上。他的手很好看，骨节分明，有青绿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蜿蜒而过。
护士说：“情况暂时稳定，就是怕脑后的淤血，今晚要有家属陪护。”
陈阁晃了一下神，想起刚刚在巷子里的那番对话。她问：“他今晚会醒吗？”
“醒的话应该到明天了。”
陈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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